第三章 洛州暗流
穿好衣服后，千陌雪带着还未恢复过来的红彤彤的脸颊，和saber一起走进别墅二层的魔术工坊。
“真是的……虽然你是我的servent，但也要注意一下啊……”
千陌雪红着脸，小声嘀咕道。一想到那种尴尬的场面，她就羞耻得想钻地缝。
Saber苦笑着挠挠头，“抱、抱歉了。”
虽然怎么想都不是他的错，但他还是觉得应该道个歉。毕竟人家可是女孩子。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Saber换了话题。他指向工坊中的魔术地图，“master，你之前释放的感知魔术好像有结果了。”
“嗯，‘蛇’已经回来了吗？”千陌雪看向工坊中央。那是由魔术构成的三维洛州地图。现在有几个红点被标注在上面。
“蛇”魔术是感知魔术的变种。魔力细流通过有机物、无机物的传导，到达远处目标，探查那里的魔力波动。因为那细微的魔力流就像蛇一样在物体中蜿蜒前行，所以被称为“蛇”。这种魔术虽然没有使魔探知的那么精确，但比驾驭使魔简单得多，且可以一次释放大量的“蛇”，进行同时刻的远距离大范围搜索。
这次探知从结果上来看很成功。千陌雪释放的“蛇”带回了几个重要的信息。
几位master的据点位置已经找到了。
第一个，是位于南部市郊的蔷薇公馆。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盘踞在那里的，应该是从者Berserker及其御主。
“蔷薇公馆……林家吗？”千陌雪抿了抿嘴唇。中国的魔术世家她都调查过，这个蔷薇公馆是林家的产业。原本林家父子并不在洛州，但是在几年前突然搬到这里来了。现在想想，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在等今天。
第二个红点，是洛州第一高中。
“竟然有御主在学校这种地方建立据点？”千陌雪微微一愣，这个情况超出了她的预料。圣杯战争中，魔术师都会尽量避人耳目，所以据点大多设在人烟稀少的郊外。类似于学校这种人群密集的公共场所，显然不适合建立据点。
至于学校中的御主和从者究竟是谁，还没有探查明白。
暂时放下心头的疑惑，千陌雪把目光投向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红点。
洛州北部，邙山。
根据“蛇”带回来的结果分析，邙山已经化为了一座巨大的魔术要塞。不……也许可以称其为“神殿”。那里的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区域都被一种极其恐怖的魔术转化为了类似于异次元的扭曲空间。“蛇”只能游走到神殿的外围，再往里走就是一去不复返。能构建如此规模的阵地的魔术师，恐怕并不属于这个时代。那么只有可能是servent……
“阵地建造……是caster。”千陌雪沉吟着。拥有“阵地建造”这个固有技能的，大部分是“魔法师”——caster职阶。而能在几天之内建造出这种超乎想象的“神殿”，那个caster也绝对不简单，就算在历代中也是顶尖。
望着这张魔术地图，saber皱了皱眉，敏锐的他察觉到了某个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saber？”千陌雪看出saber心有疑惑，便询问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已经探查到的三个姑且不论，还有没有其他据点？”
“嗯……”千陌雪把玉指放在唇边，盯着地图思索了一会，说道，“确实，master有七位，而算上我们也只有四个据点……还有三位master行踪不明。但好像也不是每个master都会设立要塞据点的……”
所谓“据点”，是指包括结界、领域、对魔力、感知、强化等魔术互相配合，连为一体而建立起的防御型要塞。但这并不是圣杯战争所必须的。也存在因能力有限不能建造，或者压根就不想建造据点的master。
“不，洛州可能还有个据点。”saber摇摇头，“只是我们没有探测到而已。”
“咦？是我的蛇覆盖范围有盲区吗？”
洛州毕竟是三朝古都，占地面积大得惊人，拥有灵脉的地方都无法用一只手数过来。千陌雪的“蛇”未必能触及洛州的每个角落。出现探查盲区也在所难免。
“我不是这个意思。”saber将手指向地图的一片区域，“这里，为什么一点信息也没有？”
那是一块方圆五公里的区域，上面一切情报都没有显示。而它的周围虽然魔力稀少，但却不至于光秃秃一片。
“也许……那里什么也没有？”千陌雪也满脸疑惑。在saber的提醒下，她终于感觉到了某些违和感。
“不可能。”saber斩钉截铁地断言，“这里有问题。master，能查到从这里返回的‘蛇’的数量吗？”
千陌雪伸出手触摸地图旁边的光屏，魔力从掌心涌出，灌入其中，将内部的魔力记录仪催动起来。
很快，光屏上刷出了一条条信息。她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放出蛇总数:200000条，回归数:140000条，回归率70%
进入目标区域蛇总数:1200条，回归数:0条，回归率0%
一些“蛇”会因为灵脉干扰等原因在传递中消散，回归率百分之七十属于正常情况，但回归率百分之零……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蛇”十分细小，“可以说是无孔不入”，要让它们全军覆没，难度不亚于把几千条泥鳅放归河塘，再把它们一条不差地捞上来——基本没人能够做到。
“你感觉得很准。这里一定有问题。”千陌雪皱着秀眉，沉吟道，“我的蛇……似乎被什么东西吞掉了。这里会隐藏着一座据点吗？”
“是不是据点还不能确认，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件事。这里藏着一位非常强大的servent。实力绝对不弱于berserker。”
千陌雪越来越能感受到洛州平静表面下隐藏的惊涛骇浪。
属性高的离谱的berserker。
轻松建立出庞大神殿的caster。
以及无法探知的，拥有方圆五公里“领域”的强大从者。
这还仅仅是能够用魔术蛇直接或间接观察到的。那几个现在还未曾露面的从者及御主更让人睡不着觉。
不过……千陌雪并不害怕。她自信的来源就是自己的servent——saber。经过几天的相处，她渐渐了解了saber的实力。虽然saber的属性很低，但绝不比任何一个servent弱。甚至比起英灵座之外的“神明”都毫不逊色。
“那么master，请下达指示。”Saber问，“我们第一个目标是哪里？”
千陌雪坐到椅子上，轻轻闭上双眸，仔细斟酌自己和saber的第一步行动。
邙山是没办法硬攻的。那座神殿的属性不明，不能硬闯，就算要对付caster，也得想办法引蛇出洞。
蔷薇公馆的话……事实已经证明berserker不是自己的saber的对手。如果要先解决一个敌人，挑这里似乎是最合适的。但千陌雪知道，林家擅长的，正是防御结界、领域魔术。蔷薇公馆的要塞，恐怕不容易攻破。
至于那个吞噬魔力的“迷雾区”，她暂时还想不出应对之策。与其主动试水，不如静观其变，以逸待劳，在得到更多情报后再去考虑对策。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走，去洛州第一高中。”半晌后，千陌雪睁开双眼，轻轻吐了口气，缓缓地说。“这次才是真正的战斗，准备好了吗？saber。”
“就猜到你会选这里。”saber会心地一笑，“我们一起加油吧，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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